光伏业产能过剩、价格下行 龙头公司祭出“专利战”？
每经记者 朱成祥 黄鑫磊 每经编辑 魏官红
在光伏行业陷入产能过剩困境之后，龙头企业祭出了专利战，这一大“法宝”。
据新华财经报道，近日，中国海关先后依法查扣了具有较大侵权嫌疑的货柜，其中不少产品涉及光伏组件。业内有消息称，涉及公司指向天合光能(SH688599，股价16.99元，市值370亿元)和阿特斯(SH688472，股价9.92元，市值366亿元)。
在此背景下，是天合光能主张查扣阿特斯组件，还是海关识别查扣，就成为业内关注的焦点。
对此，天合光能方面回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保护知识产权是光伏行业头部企业的共识，是行业性行为，而非公司性行为，在这次的SNEC(国际太阳能光伏与智慧能源大会暨展览会)上，以及之前召开的光伏产业链数智化与知识产权发展研讨会上，包括隆基、协鑫、天合、晶科、晶澳(在内的行业龙头)，都表态要重视知识产权保护。”
而对于阿特斯是否有一批货物被上海海关查扣，6月25日，阿特斯工作人员回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我了解到的情况是，不能说查扣，只是海关那边暂时扣留下来。海关不能认定被扣留的货物，是否侵犯知识产权权利人的知识产权。我们的法务在积极处理。”
TOPCon专利战开打？
虽然对于此次查扣事件，从天合光能和阿特斯方面的回复来看，均未直接回应是否展开“专利战”，但行业内一些龙头企业之间打有关专利官司却是事实。
天合光能方面指出：“天合(光能)并非开专利诉讼先河，之前(TCL)中环通过美国子公司Maxeon，已经在美国起诉了阿特斯，那个诉讼还在进行中。”
据阿特斯3月29日公告，近日，公司得知Maxeon在美国得克萨斯州东区联邦法院，对公司控股股东Canadian Solar Inc.(阿特斯集团，以下简称CSIQ)提起诉讼，声称CSIQ通过其关联公司直接或间接损害了Maxeon公司持有的三件应用于光伏电池的“隧穿氧化层钝化接触技术”(以下简称TOPCon)的专利权。
另据阿特斯2023年年报。阿特斯表示：“Maxeon要求CSIQ及其下属子公司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和费用，但未提出具体的损害赔偿金额。由于目前对方仅起诉CSIQ，未起诉本公司及其下属子公司，我方在积极配合CSIQ进行诉讼工作。”根据对相关专利文件的初步分析，阿特斯认为公司一方的产品与工艺过程与对方专利保护产品结构和工艺过程都存在明显区别，不构成对相关专利的侵权。
值得注意的是，阿特斯在TOPCon领域专利布局相对较少。
根据智慧芽数据，截至目前，天合光能及其关联公司在TOPCon领域已有50余件已公开的专利申请；其中，发明专利超过40件。天合光能在该领域的技术布局，主要集中于多晶硅层、隧穿层、钝化层、金属电极等细分领域。
在TOPCon领域，阿特斯及其关联公司已有6件公开的专利申请；其中，3件为发明专利。在该领域，阿特斯技术布局主要集中于电池片、不粘层、玻璃层、输出功率等细分领域。
另外，《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查询阿特斯招股书发现，公司“背接触”相关专利布局较多，在其列举的十二大主要技术储备中，就有“高效背接触电池组件技术”，即BC电池组件。此外，十二大主要技术中，还有钙钛矿、无主栅、BIPV、海上光伏、逆变器、锂电池储能系统和钠离子电池等技术，并无TOPCon技术。
3月8日，阿特斯阳光电力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瞿晓铧对外表示：“在目前的N型技术时代，技术越来越复杂，并有了技术路线选择问题。在已量产的TOPCon、HJT(异质结)、xBC技术中，虽然TOPCon目前处于领跑位置，但不同技术各有短长，都有挖潜空间，适用不同场景，在各细分应用领域中，最终胜出的技术尚未可知。尚未量产，但被寄予厚望的钙钛矿技术，放大了技术路线选择的不确定性。”
一位不愿具名的光伏行业人士对记者表示：“N型晶硅光伏电池的核心专利，基本由欧美企业控制，一些专利已经过了保护期。国内企业通过收购也获得过部分专利，但都没有系统原创技术。当下，行业乐见龙头企业之间的争端，能够在甄别分歧后协商解决。”
专利之争or出海之争？
就在半年前，天合光能还与阿特斯携手推动“700W+”联盟生态。据天合光能官方微信，2023年12月14日至12月16日，“2023光伏行业年度大会”在江苏宿迁召开，天合光能携手阿特斯、东方日升、TCL中环、通威股份、正泰新能作为发起单位，共同启动“700W+光伏开放创新生态联盟”领航升级仪式。
近半年，光伏行业价格下行，与产能过剩愈发严重。3月8日，阿特斯阳光电力集团首席可持续发展官张含冰就曾感叹道：“2024年，对于中国光伏制造企业太难了。”
彼时，张含冰进一步表示：“过去的两年，光伏企业都在大张旗鼓扩大产能，过度的产能投资导致了最新技术的TOPCon组件价格比白菜还低。销售天天找领导申请价格特批，8毛钱一瓦的210 TOPCon组件单子接，还是不接？有些公司敢接，有些公司不敢接。”
在此背景下，出海已成为各大光伏厂商“必争之地”。
根据阿特斯2023年年报，公司境外业务营收为352.68亿元，毛利率17.81%。相比之下，境内业务营收为151.48亿元，毛利率仅为7.24%。照此计算，阿特斯境外业务营收占比约70%。
2023年，天合光能晶体硅电池境外营收为424.93亿元，毛利率为19.80%，境内营收为339.56亿元，毛利率为10.22%。
此次阿特斯货物遭上海海关暂时扣留，是否将影响接下来TOPCon组件出口？对此，上述阿特斯工作人员表示：“没有侵权的话，为啥会影响出口，公司法务也在积极处理，(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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