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天地里的蛇文化

2025-02-05 15:38:09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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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票，这一方寸大小的纸片，却常常蕴含着大千世界的文化万象。在众多邮票题材中，蛇文化别具一格，于小小天地间展现着独特魅力。

新中国邮票史上的第一轮生肖邮票，是从1980年的“庚申猴年”开始的。到了“蛇年”，中国邮政发行了《己巳年》特种邮票。在画面中，一条金色的蛇蜿蜒成圆，它的身体缠绕着牡丹、荷花、菊花和梅花等四季之花，呈现出岁月流转之感。这条蛇口含灵芝，从而减少了人们对蛇的本能畏惧，且增添了健康长寿的寓意。时间荏苒，如今，作为第四轮蛇生肖邮票的《乙巳年》问世了。这几轮的蛇生肖邮票，均寓意祥云普照、好运长久、福纳百祥。

蛇也有“代言人”

除了生肖邮票，方寸天地间还多次出现蛇的形象。真实的世界中，蛇的形象或许有些令人畏惧，然而，蛇的文学艺术形象，却又令人痴迷。比如，中国民间五大传说（《白蛇传》《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哭长城》《牛郎织女》）之一的《白蛇传》，就是广大民众十分喜爱的神话爱情故事。《白蛇传》源于宋代话本，明代逐渐在民间广泛流传，清代则变得家喻户晓。而与《白蛇传》相关的各种戏曲作品，更是层出不穷。

《白蛇传》的女主角白素贞、女配角小青，都受到了人们的追捧。而在邮票里，白素贞就成了蛇的“代言人”。1983年发行《京剧旦角》特种邮票（全套8枚）中，就有一枚是“白素贞”的形象。在画面上，白素贞身穿帔风，做急匆匆奔跑状，仿佛正在舍生忘死地去盗仙草。

在1989年发行的《当代美术作品（第一组）》中，第一枚便是著名画家叶浅予先生的《白蛇传》。邮票图案右面的三个京剧人物（白素贞、许仙、小青）形象，抓住了这出戏的神韵。这枚邮票的图案，采用了叶浅予先生于1960年创作的《白蛇传》。于画中，叶浅予先生自题道：“中国京剧院一九六〇年在南北美洲演出余所作海报图稿，今重写之。”邮票图案左面，另有画家亲笔题词：“对生活知足常乐，对艺术精益求精。”

宣传中国传统文化，除了以戏曲的方式，民间故事的讲述也很重要。2001年发行的《民间传说——许仙与白娘子》特种邮票（一套4枚），便是以“讲故事”的方式来介绍其内容的。邮票图案，分别描绘了许仙与白娘子游湖借伞、仙山盗草、水漫金山、断桥相会的场面。

其实，在这套邮票的设计中，始终没有出现蛇的形象，但作为善良与智慧化身的白素贞，却是一种意象的民间表达。这或许与民众对蛇的敬畏有关，但也寄托了对于蛇的种种期许。

除了白素贞外，动漫中的蛇，也就是呈现于孩子们眼中的蛇，也是可爱的。2020年发行的动漫邮票《葫芦兄弟》，就有很多“蛇精”形象。

《葫芦兄弟》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于1986年原创出品的13集系列剪纸动画片,这也是新中国动画第二个繁荣时期的代表作,而今早已成为中国动画经典。在此后很多影视作品的台词里，或背景音乐中，都能出现《葫芦兄弟》的内容。

在这套邮票第二枚“梦窟迷境”中，拥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神力的二娃前去妖洞救大哥和爷爷，不慎被骗入迷镜宫，落入蛇精圈套；在第四枚“水火奇功”中，四娃和五娃为了扑灭山火拯救生灵，一个张嘴将大火吸入腹中，一个喷水熄火，无意中也救了放火的蛇、蝎二妖；在第五枚“巧夺如意”中，拥有隐身神力的六娃机智勇敢地盗取了蛇妖的宝贝“如意”，救出了几位兄长。

其实，《葫芦兄弟》中的“蛇精”，与《白蛇传》中的白素贞、小青一样，都不是以蛇的本来面目出现的。但她们所代表的，却都是蛇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具有蛇的一些真实特点。

蛇有很多故事

有关蛇的故事，还掩藏在颐和园深处。2008年发行的《颐和园》特种邮票（一套6枚），图案分别展现了颐和园内的十七孔桥、长廊、石舫、谐趣园、玉带桥、后湖六处景观。其中，在“长廊”绘画作品里，便有关于“蛇”的故事。

这些故事中，最出名的有三个：刘邦斩白蛇、梁武帝问志公禅师因果文，以及前面说过的白蛇传。

“刘邦斩白蛇”讲的是秦朝末年，担任泗水亭长的刘邦，在押运一批人去骊山修建秦始皇陵的途中率众起义的故事。在刘邦等人行路之时，探路的人说前方有一条大白蛇挡道。此时的刘邦喝了很多酒，便借着酒劲，带众人来到大白蛇的面前。刘邦二话没说，抽出宝剑，将蛇一斩两断。

后来，据说有位痛哭流涕的老太太，说自己儿子是白帝之子，变成蛇横在路上，不想被赤帝之子给杀了。白帝指少昊，代表水德，赤帝就是炎帝，代表火德。按这种说法，刘邦应该是炎帝之子，而秦朝崇尚水德，刘邦则是要取而代之了。

“梁武帝问志公禅师因果文”讲的是南朝梁武帝于宫中夜卧不睡，听到殿下有蟋蟀之声。待梁武帝举眼观看，见到一条蟒蛇进入殿中。梁武帝见蛇大惊失色，叹言：“宫中戒备森严，为何有此蛇怪？”这时蛇作人言：“我主不要心惊，我是皇后郗氏遭贬。”随之，蛇便讲述了自己如何落入这般田地的缘由，让梁武帝设法相救。由于梁武帝是古代历史上有名的崇佛帝君，所以故事的内容也具有浓重的佛教色彩。

除了传统民间故事，蛇的形象也呈现在传统习俗之中。比如，2001年发行的《端午节》特种邮票（一套3枚）。第一枚“赛龙舟”，第二枚“包粽子”，第三枚则为“避五毒”。这所谓的“避五毒”，是要避开被古代人称作“五毒”的小动物：蛇、蝎、壁虎、蜈蚣、蜘蛛。

其实，进入每年的端午时节，由于北方地区气温上升，天气开始燥热，人易生病，瘟疫也易流行。加上蛇虫繁殖，易咬伤人，这便形成了“避五毒”的习惯。在农历五月，民间要用各种方法以预防五毒之害。在《端午节》邮票中呈现的“避五毒”，即人们制作葫芦符，也就是民间传统驱毒的吉祥图案，上绘有虎头装饰，既可爱也取其避邪之意。此外，人们会用彩纸将“五毒”剪成剪纸，贴于门窗、墙、炕，或系在小孩臂上，以避邪祟。

蛇文物亦不简单

与“蛇”有关的文物邮票，最引人注目者，便是1989年3月25日发行的特种邮票《马王堆汉墓》了。这套邮票（3枚）所展现的，是从湖南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出土的，迄今为止国内所发现的画面最大、保存最完整、艺术性最强的彩绘帛画。

这幅帛画可分上、中、下三个部分，邮票的图案也由此分成了3枚。其中，上部为天上景象。右上方画太阳，中立金鸟一只。左上方画新月，中有蟾蜍、玉兔。一女子乘龙奔向弯月，她可能是传说中的嫦娥。中间绘人首蛇身像；中部为人间景象。一老妇人拄杖而立，她就是墓主人。这部分内容，描绘了墓主人生前宴饮的场面。下部则为地下景观。一巨人站立两龙之上，横跨一条大蛇，双手托举着可能象征大地的白色扁平物。

在这里，蛇的形象出现了不止一次。而且，蛇身人首、龙蛇交错等图像的出现，或能揭示出早期图腾崇拜的诸多历史印记。

即将到来的蛇年恰逢故宫博物院建院100周年，该院出品了一套藏书票，包装封面的盘蛇原型来自于西周蛇形青铜饰件，底纹采用清朝彩色蛇皮纹锦，打开后，乾隆御笔“蛇”字、宋代蟠蛇纹尊等蛇元素无一不显示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除了与蛇有关的文物外，还有一些与蛇相关的地名也进入方寸天地间。最出名的一处，也是多次出现在邮票图案上的，就是深圳的蛇口。

蛇口，一般是指招商局蛇口工业区范围内的地段，属于深圳市南山区蛇口街道及招商街道辖区。蛇口位于深圳南头半岛的东南部，东邻深圳湾，西依珠江口，与香港新界的元朗和流浮山隔海相望。由于是招商局全资开发的中国第一个外向型经济开发区，所以在2012年发行的《招商局》特种邮票中，便着重介绍了蛇口。

邮票的第二枚“蛇口开发”，画面主体便是日新月异的蛇口新貌，背景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牌，以及繁忙的港口等。“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一口号，想必人们不会陌生。这个激励着无数人奋进的口号，就是从蛇口的土地上叫响的。

蛇口是深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它的精神所在。2000年发行的《深圳经济特区建设》特种邮票（一套5枚），就有两枚内容，是展现“蛇口”风貌的。

在第四枚“深圳湾旅游区”中，以展现蛇口六湾的主要建筑群和海滨风光为主，突显了蛇口工业区美丽的海滨风光。画面中的建筑群错落有致，海滨风光优美宜人，展现了深圳作为旅游城市的魅力。在第五枚“蛇口工业区”中，则以蛇口工业区为主，通过现代化的建筑和繁忙的工厂场景，展示了深圳工业发展的成就。画面中的工厂和办公楼紧密相连，共同构成了深圳经济发展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