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刀、百人之力…… 在古代做一件漆器有多难

2024-12-13 11:56:06 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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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李子柒终于更新视频了！在复更的第一条视频里，她做的是有几千年历史的漆器。早在商周时期，古人的家具、兵器，就开始使用大漆。尤其是在祭祀方面。到了春秋战国，楚国人对漆器更是情有独钟，给漆器创造了一个鼎盛的时代。相比于一些高大、厚重的器物，漆器的小巧精致更容易满足人们日常的审美需求。

直到现在，不少地方依然保留着制作漆器的工艺。而漆器的制作非常复杂，耗时又耗力。从目前的史料来看，中国漆器最早的溯源，是从距今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朱漆木碗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漆，是从漆树上割取下来的浅灰白色液体树汁。这种乳液接触空气后会逐渐变为褐色，经过加工后制成大漆涂料。

漆树一般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一棵漆树一年的产量极低。每割十天需歇十天，每割一年需歇一年，所以有“百里千刀一斤漆”的说法。更别说，接触生漆很容易过敏了。而且，漆从原料汁液制成大漆，还需要经过三十多道复杂的工艺。从制作泥稿，到修蜡、粗磨、精磨、反复上漆、烤漆、磨漆，最后推光，一件精美的漆器制作，至少需要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因为量少，价格昂贵，常常耗“百人之力”，所以漆器被宫廷贵族所好，也就成了特权与财富的象征。

古代漆器展现出的美，也是低调而超脱的。漆器从使用之初，便体现出一种具有东方意蕴的哲学精神和儒释道的力量。有中国传统文化、传统审美的精神内核。从色彩上，黑、红、金、灰、蓝、白，都是较为典雅的色彩。工艺上会以对称式、放射式、向心式、回旋式、多层式和重叠式等纹样与平雕、深浮雕、浅浮雕、镂雕等技法搭配。

唐代，漆器工艺出现了一些新的技法和风格。比如“金银平脱”。它将金银薄片剪成各种图案，粘贴在漆器表面，然后髹漆打磨，使金银图案与漆面平齐，形成华丽的装饰效果。到了宋代，漆器的审美风格偏向素雅，注重体现材质的自然美。除此之外，漆器还传播到了日本、朝鲜等地，对中国文化的对外输出起到了很强的推动作用。

既然漆器在中国发展出了那么多的技巧工艺，为什么在英文中却成了“japan”呢？中国古代在瓷器生产之前，生活中用到的更多的是漆器，造型古朴奢华，有一种历史沉淀的美。漆器发展到唐代，经历了一个大挫折。因为原料昂贵、工艺繁复、工期漫长，漆器受到朝廷的限制，推出“限漆令”，不允许生产和使用漆器，从而抑制各种漆器发展。除此之外，唐代瓷器迅速发展。瓷器可以达到精美温润、如冰似玉的效果，高度取代了漆器的使用。因此，漆器走向海外后，反而在本国没落了。一些漆器工艺，莳绘、螺钿、平文、漆绘、密陀绘、箔绘……都是从那时流传到日本的。

日本曾派遣唐使到中国学习漆器工艺与文化。供奉于唐招提寺御景堂的鉴真干漆像更被视为日本国宝。远渡东洋后，漆器却成为日本的国宝，就连英文名字都叫做japan。

在奈良时代，日本的漆器飞速发展。漆器曾被作为日本艺术的代表，送给了那位喜欢买买买的玛丽王后，玛丽王后还专门腾出一间房存放漆器。

日本现代漆器喜爱标榜素材本身。技法上，中国漆器更喜欢立体一点的装饰，日本发展出了以莳绘为代表的各式画法，整体造型以平面为主。直到现在，日本也被西方称为“漆器艺术的国度”。但很少会有人会注意到它曾经来源于中国，在中国也有着辉煌灿烂的历史。

同时，明清时期，中国漆器的美学思想传播到欧洲，并对欧洲的漆器发展产生较大影响。晚明时期，漆器的装饰风格对西方的洛可可风格产生了深远影响。洛可可，原本的意思就是贝壳装饰，其实这与中国的螺钿漆器装饰的意思差不多。但不管怎么说，漆艺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之一，漆器在中国的文化历史上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