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孙燕 无锡报道
8月9日，“低空创享未来”21世纪低空经济发展无锡论坛在无锡举办。本次论坛由无锡市委人才工作领导小组指导，无锡市委金融办、无锡市交通局、无锡市梁溪区政府、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无锡梁溪科技城管理局主办，21世纪经济报道、无锡通汇资本承办。
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智能无人飞行系统先进技术（工信部重点实验室）主任向锦武在主旨演讲时表示，从18世纪奥运会火炬用热气球点火，到上世纪80年代日本用无人机洒农药，都是低空经济。“去年低空经济规模已达5059.5亿元，相比2022年增长33.8%，预计到2026年底将超过1万亿元。”
他指出，无人机、低空智联网、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eVTOL）是低空经济产业三大重要增长极。其中，民用无人机是低空经济发展的领头雁，产业规模巨大。
低空经济已迈入应用普及阶段
向锦武介绍道，航空分为民航、军航两部分。在民用航空中，除从事公共航空运输之外的部分都属于通用航空。低空经济以通用航空产业为主体、以无人机产业为主导——大型的医疗救援、电信塔的吊运都离不开重型或大型直升机；无人机则侧重于农林植保等场景。
在他看来，无人化、智能化、电动化、网络化低空经济的主要特征。此前，飞行驾驶证培训费昂贵，考取后每年还需要完成一定的飞行小时数，难以推广；而当前的无人化、未来的智能化，使得飞行器能够“飞入寻常百姓家”。
电动化路径则类似于中国汽车产业的发展路径：中国在传统内燃机发动机领域相对于欧美存在一定差距，因此换道发展电动汽车——在航空发动机方面，中国同样与欧美存在差距，因此换道发展电动飞行器。另外，传统直升机涉及空气动力学、传动系统等难题，电动化降低了研发难度，但也面临提高续航、能量密度、能量供应等新挑战。
“离开应用场景的牵引，低空经济很难发展起来。”向锦武指出，低空经济先后经历了早期的应用探索阶段和规范化发展阶段，随着无人机、北斗导航、5G通信、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已迈入应用普及的阶段。
在他看来，城市空中交通是未来eVTOL的一个重要落地场景：未来城市里跑的主要是火车，人们出行主要依靠eVTOL。在物流场景中，则将以小型多旋翼无人机为主，构成物流运输“最后十公里”的新手段。“我相信不需要经过一百年，经过三十年，我们的天空就会更为繁忙。”
前沿科技护航低空经济发展
从技术角度，向锦武指出，飞行器可以分为固定翼飞行器、旋翼飞行器、复合式飞行器三类。其中，旋翼飞行器可以悬停，不需要依赖机场，因此通用航空以多旋翼为主。复合式飞行器结合了固定翼和旋翼的特点，起飞时用多旋翼垂直起降，平飞时改用固定翼，倾转旋翼机也属于此类。
此外，业界还出现了倾转涵道（Tiltrotor）技术。向锦武介绍道，这一技术水平相对较高，噪音较小，还解决了启动阻力的问题——阻力是飞行中耗能最大的因素，倾转涵道飞行器的高效启动布局设计可以减缓螺旋桨与机身之间的启动干扰，提高续航能力和安全性。
“主要的技术难题都已解决，但在实际应用中还要做好一些细节，比如eVTOL的噪音问题。”向锦武指出，技术路线已经走通，但后续的更新迭代还是离不开新的技术，信息技术、材料技术、控制技术都要与时俱进。
信息技术方面，要想飞行器飞得更高、更快、范围更大、时间更久，需要进一步发展先进通信导航技术，以及复杂气象环境下的感知、智能决策技术等。
材料技术方面，当前无人机的结构以碳纤维复合材料为主。“未来无人机可以加上多功能智能结构，还可以加上传感器进行结构损坏提示。”
控制技术方面，向锦武指出，早期以遥控为主，发展至今则以程控为主。一个完整的低空经济系统通常包括飞行平台、测控与信息传输、任务载荷等关键组成部分，是当前低空经济的产业主导装备。
此外，低空通行涉及大量数据的收集、传输和处理。向锦武强调，要强化数据安全保护技术，建立数据安全管理制度，采取有效的加密和防护措施，防止数据泄露和滥用。
五网融合
在发展技术之外，提高智能化程度则是城市平台要做的工作：城市平台目前面临着技术融合、飞行安全、行业监管、多维合作等方面的挑战。如要实现载人，就要提高飞行的可靠性、安全性。
向锦武指出，要实现飞、控、传、感、管、服一体的智慧模式，一是要网联化的基础设施，提高空地信息一体化的服务能力。二是要精细化的空域管理，即要建立低空空域分类划设标准和灵活使用机制，提升城市低空空域的精细分配与动态管理能力。三是智能化的飞行控制，需要对低空飞行器的自主飞行过程进行智能控制，同时提升无人机的自主避险能力。
他强调，要融合社会管理和行业监管，实现对有人机、无人机的协同管控，保证飞行控制、信息传输和信息感知、无人机的管理和服务能够一体化完善。
在发展举措方面，向锦武认为首先要政策引领，要优化政策环境、规范行业发展，“政策永远在路上”。其次要注重产业转化，推动产、学、研、用合作。三要完善低空智慧新基建。
“低空智能融合基础设施建设是高质量发展低空经济的核心和基础保障，要先把这个管好才能飞好。”向锦武指出，该保障系统以政府为主导，应明确低空智慧基础设施建设总体目标和规划，推进建立统一标准化的低空基础设施和共享融合机制，鼓励不同部门和单位之间的合作与协同，提高设施利用效率，降低运营成本。此外，要实现基础设施网、空中航路网、通信导航网、空域管理网、低空服务网五网融合，为低空飞行器安全飞行保驾护航。
向锦武还建议，要深挖空域和数据要素，带动上下游及周边产业的协调发展，聚点成链、聚链成圈，建设未来装备发展创新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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