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陈凯姿
李华平刚到门诊室就坐，几位慕名而来的患者马上开始询问病情。这名32岁的全科主治医师，在2016年通过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项目，分配到海南省五指山市毛阳中心卫生院，成为同事和病人眼中的“香饽饽”。
在以前，医务人员数量不足、急需人才挽留不住、医疗水平参差不齐，让海南基层尤其是中部山区乡镇医生接诊犯愁、群众就医犯难。2010年以来，海南省启动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项目，医学生经过免费培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后，到基层卫生院定向就业至少6年，推动基层医疗服务水平明显提升。
牵头筹建重点科室、走上领导管理岗位、获得各项荣誉大奖……近年来，订单定向培养，让许多医学生逐渐挑起海南乡镇医疗大梁。
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三道镇卫生院中医科医师符美春在查看药材。新华社记者陈凯姿 摄
“到乡镇行医，最初总担心没有发挥空间。”1995年出生的符美春，刚到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三道镇时，镇卫生院中医科空缺，前来看中医的人也寥寥无几。作为卫生院最年轻的本科生，她带上同事跑义诊，挨家挨户做宣传，很快筹备建成了中医科和中药房。现在，三道镇卫生院中医科日平均接诊20名病人，符美春“有了施展的舞台”。
用一张心电图识别并救助心梗老人的事例，被全科医师曾广旺看作自己的“高光时刻”。通过订单定向培养分配到五指山市南圣镇卫生院后，面对老百姓“小病治不好、大病不敢治、有病易误诊”的质疑，他主动充当起卫生院“守门人”角色，利用在上海等地的规培经验，第一时间帮患者发现病情、分析病因。有病人评价：“曾医师真正把医术带来了山区乡镇。”
五指山市南圣镇卫生院全科医师曾广旺为患者查看病情。新华社记者陈凯姿 摄
留不住人，曾是一些乡镇医疗机构的“硬伤”。海南各市县纷纷通过财政、绩效、评优等政策“杠杆”，增加订单定向医学生的职业认同感和荣誉感。有的通过县域医共体建设，重组乡镇医疗机构，翻新院区，升级设备；有的则加大财政投入和补贴力度，让执业医师收入倍增、安居乐业。
待遇高了，条件好了，担忧少了，很多医学生入职后，还快速走上了管理岗位。
2021年，李华平被推举接受世界卫生组织专家对我国疟疾消除的认证考核，顺利通过后得到专家现场表扬，同年获得“海南省十佳基层医务人员”提名。如今，他成了所在卫生院的医疗组组长。
在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响水镇中心卫生院，全科医师邱国芳因为工作表现突出，从门诊医师到成为副院长，只间隔不到4年时间。“我们尽全力做好诊治工作，让乡镇患者在家门口就能看上好医生。”
通过县域医共体建设，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响水镇为订单定向医学生提供优质医疗平台。新华社记者陈凯姿 摄
据统计，海南至今累计招收2133名订单定向医学生，其中本科生1869名。截至目前，已有637人完成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并分配到相应的基层医疗机构。在已满服务期限的医师中，超过70%的人员愿意留下来，继续服务基层。
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什运乡卫生院医师韦滋程来自农村，订单定向就业时长已超过7年。“一颗医心，一份眷恋。”她说，“当地患者的信任，让我坚定地选择留下来，将治病救人这件事好好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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